1.马殿臣到处转悠,越走越觉苦闷,心说:人这一辈子七灾八难,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让我赶上了?挖棒槌换的银子让土匪抢去了,当兵吃粮部队又被朝廷遣散了,不得已回到山东老家,但是哪儿来的家啊!一无亲二无故,头顶上连块瓦片也没有。七尺多高一把扳不倒的汉子,站着比别人高,躺着比别人长,身大力不亏愣是吃不上饭。怎么想怎么别扭,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。
2.前文书说的是马殿臣头一次闯关东,吃了苦历了险,也挣了一口袋银子,不过半个大子儿也没留住,到头来仍是两手空空,走投无路只好去当兵吃粮,在朝鲜打完仗随大军退回关内,部队一哄而散,又变回了一穷二白的光棍儿汉。按说从军征战出生入死是替朝廷卖命,有苦劳更有功劳,回来应当有份粮饷,可那时候大清国正在危亡之秋,国力衰败,八旗子弟都吃不饱,哪里还顾得上他们?满清朝廷一向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,用得上你供你吃穿用度,不用你就让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。
3.骑黑驴的老客眨了眨那对夜猫子眼,嘿嘿一笑:“能做何用?有了这根杆子,你我二人下半辈子站着吃、躺着花,享不尽的荣华富贵!不是我夸口,这东西的用处除了我窦占龙,世上再没二一个人知道,真乃说开华岳山峰裂,道破黄河水倒流”!